弄丢我的第八年，疯批画家堵我在墙角

八年了。他终于还是找到了我。“去买罐颜料，需要八年？”男人滚烫的指尖掐着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他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磨过心脏。

“江念，我的那罐铬银色，你买回来了吗？

”眼前这位被誉为当代艺术界奇才、一画千金的沈司夜，就是当年那个被我丢在破仓库里，

没人要的少年。而我，是他等了八年的，一个谎言。01我掌心里的冷汗，

几乎要浸透了工作手册。享誉国际的艺术家沈司夜，就在我身后三米的位置，

接受媒体的专访。只要我一转身，我们就会时隔八年，再次四目相对。

策展总监在一旁小声提醒：“沈老师，

一会儿记者可能会问起您成名作《等待铬银》系列的灵感来源，

您看是按我们准备好的通稿说，还是……”沈司夜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灵感？”总监的额头冒出细汗：“您觉得不妥？

”“一段早就烂在骨子里的过去，有什么好提的。”他的声音，还和十八岁时一样，

冷硬、疏离，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那一年，他也是用这副嗓音，或轻或重地，

喊我的名字——“江念。”身后的采访还在继续。记者果然问了那个问题。

沈司夜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砸进我的耳膜：“我的灵感缪斯？早就死了。我这人，

从不回头看垃圾。”哦。作为那堆被定义为“垃圾”的过去，我没打算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展览结束，天各一方，是最好的结局。我正这么想着，同事忽然在不远处扬声喊我：“念念！

修复室那边催的明代古画资料，你找到了吗？”02我身后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抱紧怀里的资料，头也不回地朝修复室的方向快步走去。沈司夜没有追上来。

或许他没听清。又或许听清了，但“念念”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早已无足轻重。

进了修复室，我对同事说：“以后叫我江研究员，或者小江就行。”“啊？为什么？

念念多亲切啊。”“在单位，还是专业点好。”同事信以为真，笑着点头。

这是我回国后入职国家博物馆的第一年，凭借过硬的修复技术，我成了组里最年轻的研究员。

接到这个当代艺术展的协助工作时，我就知道主展人是沈司夜。艺术圈的神话，神秘的天才，

八年前横空出世，以极具冲击力和个人风格的作品迅速席卷全球。很不巧，

我是他那段“烂在骨子里”的过去。我曾犹豫过，想把这个项目转给别人。但最终，

还是舍不得这个能与国际顶级团队交流的机会。我对自己发誓，绝对不能让他认出我。否则，

我苦心经营八年才得来的平静生活，就全完了。因为当年，我们分开得极其惨烈。

我在留下的那张纸条上写：“沈司夜，我早就知道你家是搞艺术收藏的。我帮你，

不过是想从你这儿套点内幕消息，看看能不能倒卖点什么。其实我最讨厌你们这种玩艺术的，

不切实际。以后别见了，祝你跟你那位门当户对的林小姐，前程似锦。”字迹有多决绝，

我走得就有多仓皇。不知道沈司夜看到那张纸条时，是怎样的心情。但他那个人，睚眦必报。

要是被他逮住，我的职业生涯恐怕会多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同事们还在小声议论。

“沈司夜真人比照片上更有压迫感，那种破碎又疯狂的气质，绝了。”“可不是嘛，

听说他背景很深，是哪个艺术世家的继承人，但他从来不承认。

”“我还是喜欢他早期的作品！颓废又浪漫，嗷嗷，他年轻时肯定是个忧郁校草吧？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沈司夜？忧郁校草？大错特错。他非但不是校草，

还是个浑身是刺，谁碰扎谁的野狗。我永远忘不掉第一次见他的场景——他刚跟人打完架，

额角淌着血，身上全是五颜六色的油彩和泥土。暴雨如注，他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蜷缩在博物馆后巷的角落里，护着墙上一副刚画好的涂鸦。直到我走近，

他才抬起那双狼一样的眼睛：“滚。”他那时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咬断我的喉咙。但我没滚。我哆嗦着手，把那把旧得快散架的雨伞，

撑在了他和那副画的上方。这就是我和沈司夜的开始。我晃了晃头，把翻涌的回忆压下去。

展厅里人太多，空气闷得我喘不过气，我躲到安静的消防通道里透气。刚推开门，

一股浓烈的松节油和烟草混合的味道就呛得我咳嗽起来。沈司夜就站在阴影里，

指尖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他掀起眼皮，淡淡地看向我。一如当年。

03消防通道里又黑又静。“……抱歉，沈老师，打扰了。”我低下头，转身就要走。

“等等。”沈司夜叫住了我，“你是哪个部门的？”“文物修复中心。”“刚来的？

”“工作一年了。”“年纪轻轻就能进国家博物馆，很厉害。”“谢谢沈老师夸奖。

”“多大？”“二十六。”他轻笑了一声，声线慵懒：“我们同岁，你叫我老师？

”“策展总监五十多了，也称呼您为老师。”“那再叫一声听听。”我：“？

”我只能硬着头皮，又叫了一声：“沈老师。”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觉得他似乎勾了勾唇角。但那笑意冰冷，不带任何温度。我心里一阵发毛。

可转念又抱着一丝侥幸，他大概率是认不出我了。和八年前相比，我变化太大了。

从一个营养不良、面色蜡黄的豆芽菜，长成了如今会被人夸“有气质”的模样。我换了发型，

戴了眼镜，连说话的语气和走路的姿态都变了。他凭什么认出我？“沈老师，您忙，

我先回去了。”“站住。”他又一次叫住我。“你叫什么名字？”沈司夜问得直接又突然。

04“江莱。“我叫，江莱。”“以前用过别的名字吗？”“没有。”沈司夜沉默了。

我后背渗出了一层薄汗。我以前叫江念，后来工作时，自己改了名。他骗过我，

如今我骗他一次，正好扯平。十八岁那年夏天，我在博物馆后巷“捡”到了沈司夜。

他说他没地方去，也没有家人。我信了。我以为他和我一样，是个在世上艰难求生的孤儿。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十八岁后，必须独立。为了能继续读书，我求了院长很久，

才得到这份在博物馆仓库当管理员的兼职，并被允许暂时住在仓库附属的那个，

又小又潮湿的储藏室里。从小，我就懂得要拼命努力。因为不努力，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和沈司夜，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他打架、画那些不被世人理解的涂鸦，

像一团燃烧的野火。我安静、内向，生活里除了学习和工作，再无其他。

我们两个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可谁也不知道，从那个雨夜开始，沈司夜就会在深夜，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储藏室。我分了一半硬纸板给他，让他打地铺。第二天清晨，

在我去上班前，他又会悄然离开，仿佛从未出现过。沈司夜总是带着一身伤回来。每次，

我都会拿出那只小小的急救包，笨拙地给他处理伤口。他会疼得抽气，不耐烦地说：“江念，

你能不能轻点？”“叫我念念。”“哦，念念。

”念念是孤儿院里关系最好的一个妹妹给我取的小名。比起江念这个听起来就很苦的名字，

我更喜欢念念。因为沈司夜总来打地铺，我下意识地觉得，他比我还惨。渐渐地，

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仓库里的旧书架倒了，眼看就要砸到我，是他从角落里冲出来，

用后背硬生生扛住；我被来参观的熊孩子刁难，委屈得说不出话，

是他像一堵墙一样挡在我面前，冷着脸把人吓跑。我错以为，

我们是两只在黑暗中互相取暖的刺猬。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根本没有什么互相取暖。

他是顶级艺术世家“墨语堂”唯一的继承人，家里收藏的古董字画，价值连城。

他脚上一双限量款的鞋，够我吃一年的饭。他只是在用我，来演绎一场反抗家族的，

盛大的行为艺术。我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大概就是，

林薇薇出现的那天——我的思绪被一声惊呼打断。回到展厅，一杯热咖啡被塞到我手里。

同事兴奋地说：“快看！林薇薇来了！就是那个著名的青年策展人！天哪，

她给所有人都带了手冲咖啡！女神和天才，这是什么神仙组合！”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林薇薇正对着沈司夜，巧笑嫣然。沈司夜侧着头，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很专注。

我和所有人一样，被那副美好的画面吸引，挪不开眼。突然。沈司夜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毫无征兆地，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05我猛地低下头，心脏狂跳。再抬眼时，

他已经移开了视线。刚刚那一眼，仿佛只是我的错觉。林薇薇还在说着什么。“司夜，

下个月巴黎那个双年展，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祖父都和我提了好几次了。”她的语气，

和八年前，一模一样。我忍不住陷入了回忆。我和沈司夜一直保持着纯洁的“室友”关系。

直到我十八岁生日那天。那天我发了高烧，一个人蜷缩在储藏室里，几乎要昏过去。

是沈司夜破天荒地在白天出现，背着我跑了三条街，把我送到了医院。也许是生病让人脆弱，

也许是那晚的月光太温柔。我看着他为我忙前忙后的身影，鼓起勇气，

问他：“我们算是在交往吗？”后来，我主动牵他的手，主动拥抱他，主动吻了他。

沈司夜从不热情，但也从不推拒。他依然像一块沉默的石头，嘴里吝啬于任何一句温柔的话。

但某些方面，他却是个完美的男友。他会记住我随口一提想吃的东西，

下次就带回来；会把兼职赚来的钱都给我，让我买点好吃的。沈司夜从不提他的朋友和家人。

有一次，我路过一个画廊，看到他在里面，想给他一个惊喜。他却猛地拉上窗帘，

脸色难看地对我说：“以后别来这种地方找我。”那时我并未多想，

只当他是不喜欢那种商业化的场合。直到，林薇薇的出现。她穿着剪裁合体的大牌套装，

妆容精致，像一道光，劈开了我灰暗的世界。她熟稔地喊他司夜。“司夜，

你怎么躲到这种地方来了？”“司夜，你上次画的那幅《星空》，我祖父非常喜欢，

说想收藏呢！”“收藏”两个字，让我觉得如此遥远。林薇薇注意到我，

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司夜，这位是？”“你好，我是沈司夜的女朋友。”我抢先回答。

“哈？”林薇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别开玩笑了，

司夜怎么会喜欢你这种……我才是他未来的妻子，我们两家早就定下了。”“闭嘴。

”沈司夜黑着脸，将林薇薇推出了仓库。“别听她胡说，我没同意。”他的解释，

那么苍白无力。后来，沈司夜的祖父，墨语堂的掌门人，亲自找到了我。我才知道，

沈司夜显赫的身世。他为了反抗家族为他铺好的古典艺术之路，故意离家出走，混迹于街头。

他的家人对他这种叛逆行为早已司空见惯，只是没想到，他这次竟然找了个“女朋友”。

那天，谈话的最后，那位气度不凡的老人对我说：“江小姐，你可能不了解，

司夜这孩子从小就叛逆。他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气我们，并不是真的喜欢你。

你可以自己看看，他是怎么对薇薇的。”“他心里喜欢的是薇薇，

只是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他自己没意识到罢了。”“江小姐，你和我们，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将我从头浇到脚。随后我发现，

那位老人没有骗我。沈司夜嘴上嫌林薇薇烦，可他对她，确实有超乎寻常的耐心。

他会听她聊那些我听不懂的艺术流派，会指点她的画作，甚至会纵容她的一些小脾气。

最让我崩溃的一次。林薇薇前一秒还在嘲讽我身上的衣服是地摊货，下一秒沈司夜出现，

她就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司夜，刚才江念不小心把墨汁泼到我的设计稿上了！

这可是我准备拿去参赛的！”沈司夜的眉头瞬间皱紧，他看向我，

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念念，我跟你说过，别跟她起冲突。”林薇薇站在他身后，

朝我露出一个得意的、无声的笑。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沈司夜不是不懂温柔，

只是他的温柔，从不为我绽放。八月底，我接受了他祖父的提议。他们提供一笔钱，

足够我安心读完大学，甚至出国深造。条件是，我必须从沈司夜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对我来说，这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离开那天，我对沈司夜说，

我想去市中心那家最大的美术用品店，给他买一罐他念叨了很久的，进口铬银色喷漆。

沈司夜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最贵的那种，钱不够我再去想办法。

”我没有接：“不用你的，我……很快就回来。”“嗯，我等你。”然后，我再也没有回去。

06按照沈司夜祖父的要求，我留下了那张恶毒的“分手信”，彻底斩断了沈司夜的念想。

这场持续了不到半年的初恋，随着夏末的蝉鸣，戛然而止。我换了城市，改了名字，

与过去的一切都断了联系。我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拼命学习，也学着打扮自己，

让自己看起来不再那么卑微。姓名、样貌、气质都变了，再加上沈司夜家族刻意的隐瞒，

他根本不可能找到我。在他眼里，我大概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但沈司夜的消息，

我却总能从各种艺术新闻里看到。我离开后，他沉寂了很久。然后，突然以“YE”的名字，

在国外一个地下艺术展上一举成名。他不再画街头涂鸦，

而是转向了更具商业价值的现代艺术。镜头前的他，清冷、斯文，

眼神里却总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完全看不出当年那个在仓库里打地铺的狼狈少年。

我想，人总是会变的，我也变了。一天的工作结束，我累得腰酸背痛。

同事们却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天哪！这张照片封神了！！”“什么？

”“沈司夜专访的新路透！上热搜了！”我凑过去看了一眼。一张抓拍的照片，

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是什么神仙眼神！记者问到他的缪斯，你们看他的表情！

简直了！”“破碎感的神！沈司夜把那种爱而不得的疯狂演活了！！”照片中，

沈司夜静静地望着镜头之外的某个方向。姿态慵懒而斯文。眼底却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偏执又疯狂。更让我心惊的是——照片的边缘，他目光所及之处。

那个被虚化掉的、仓皇逃离的背影。是我。07第二天，布展工作继续。

原定负责和沈司夜对接的策展总监，家里临时出了急事，要请假几天。

这是一场极其重要的展览，谁都耽误不起。馆长急得团团转，最后决定，

从我们这些协助人员里，临时提一个，暂代总监的工作。沈司夜却说，他要亲自选。

我站在人群的最角落，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粒尘埃。可沈司夜的目光，还是穿过人群，

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就她了。”我整个人都懵了。馆长没有任何异议，

立刻任命我为临时负责人，并让我尽快和沈司夜对接。这简直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从这一刻起，我每天至少有十个小时，必须围着他转。我做的不止是负责人的工作。比如，

展厅里来了新的设备，又重又大，我们几个年轻的都得上手帮忙。我刚挽起袖子，

就被沈司夜叫住。“去给我买杯咖啡。”不光是咖啡，

他还点名要城南那家老店的豆浆和油条。明明外卖就可以解决，他却非要我亲自跑一趟。

一来一回，一个上午就没了。但同事们都很羡慕我，可以“带薪摸鱼”。

等我满头大汗地把东西买回来，沈司夜却看都没看一眼。“不想吃了，拿走吧。”如此这般，

在他手下工作了一周，我居然被他投喂得胖了两斤。久而久之，连同事都看出了不对劲。

“念念，他是不是在追你啊？故意找借口给你买好吃的。”“不可能。

”“但他对你真的很特殊啊。”同事说，“沈司"夜出了名的难搞，

这部展他自己工作室也投了钱，之前的总监天天被他怼得说不出话。可是，

他从来没对你说过一句重话。”“没有的事。”我矢口否认。他变着法地折磨我，

还不够重吗？展厅里的风言风语，很快就传到了林薇薇的耳朵里。第二天，

林薇薇就杀了过来。“你就是司夜新找的联络人？”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林小姐，我是博物馆的文物研究员，江莱。”“这么年轻？

”她撇撇嘴，“能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吗？”“林小姐，

请不要用年龄来判断一个人的专业能力。”林薇薇哼了一声，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08“大概是您记错了。”我没兴趣和她叙旧，

转身想继续工作。林薇薇却拦住了我：“你们这些想靠着司夜往上爬的女人，我见得多了。

”我：“？”“别以为司夜让你负责对接，你就有机会了。我劝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别做不切实际的梦，否则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跟司夜以前喜欢的那个……仓库女孩，长得有点像。”林薇薇说完这句话，

等着看我的反应。她以为，我会震惊、会难过，会因为自己被当成替身而崩溃。

可我只是困惑地看着她：“所以呢？”“他重用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像她！他有多爱那个人，

就有多恨她！你别太得意了！”我放下手里的工作，微笑着看向她。“既然恨，

为什么还要找替身？这不是很矛盾吗，林小姐。”林薇薇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气得跺了跺脚，

转身走了。她走后，我的心却再也静不下来。沈司夜恨我。果然如此。晚上，

沈司夜突然给我发消息，说他胃疼，让我去给他送药。本着客户就是上帝的原则，

我还是买了药，送到了他下榻的酒店。我以为这又是他折腾我的新花样。可打开门，

却发现他真的病了，脸色苍白，额上全是冷汗。“你怎么了？”我问。“老毛病。

”“你的助理呢？”“回去了。”奇怪，他以前从来没有胃病的。

我忍不住问：“你的胃……是怎么回事？”“刚出国那几年，没好好吃饭。

”“为什么不吃饭？”“没人做了。”他半阖着眼，看着我，意有所指。

这让我瞬间想起了过去。沈司夜刚来的时候，吃不惯外面的东西。我就会每天多做一份饭，

等他回来吃。等我忙完仓库的工作，他已经把饭盒吃得干干净净。“食堂呢？”“难吃。

”嗯，还是他那副挑剔又倔强的死脾气。我看到桌上摆着酒店送来的晚餐，还冒着热气。

沈司夜说：“刚送来，疼得吃不下。”“可惜了。”天天吃食堂，

我都快忘了正常饭菜是什么味道了。“你吃吧。”他似乎是随口一提，“放着也是浪费，

不吃就帮我扔了。”我没客气，拿起筷子，就在桌边坐了下来。我吃得很安静，

房间里也很安静。我以为沈司夜睡着了。一回头，却发现他正看着我，

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被我发现后，他的笑意瞬间消失。

又恢复成那副全世界都欠他八百万的臭脸。野狗。一点都没变。我在心里腹诽。

我们依旧沉默着，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我吃完准备离开，沈司夜才再次开口。“江念，

我和林薇薇没有任何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哦，

”我礼貌地点点头，“可是沈老师，我早就，不在意了。”09我这句话，

让沈司夜的脸黑了好几天。无所谓，反正展览很快就要结束了。但就在闭展的前一天，

还是出了意外。展厅里的一处灯光装置突然短路，火花溅到了旁边一幅沈司夜早期的画作上，

画布被燎了一个小角。那幅画是这次展览的重中之重，意义非凡。所有人都吓坏了，

沈司夜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在众人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我却异常冷静。“都别动！”我立刻上前，疏散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