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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斩神

追星吟月 著

穿越重生连载

穿越重生《风雪斩神》是作者“追星吟月”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孙腾王黑獭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永熙四年怀朔镇已成鬼高一个连鞋都穿不起的戍却要在这人吃人的世道里活下去头们拿我们当猪洛阳的贵人视我们为草芥到那我在破庙里亲手斩了那尊号称“护佑北疆”的将军像像崩裂流出的不是香火愿而是殷红的人血门一顶八抬大轿悄然停帘幕掀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 “你可你斩的是谁?” 她声音冷过塞外风

主角:孙腾,王黑獭   更新:2025-10-20 17:5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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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熙西年的冬天,冷得邪性。

风像是从阴曹地府最底层刮出来的,带着嚎叫,卷着雪沫子,不是白的,是灰的、黄的,混着沙砾和某种说不清的秽气,没头没脑地砸向这座孤悬塞外的军镇——怀朔。

土坯垒的城墙被刮走了一层又一层,豁牙咧嘴,像具冻毙的巨兽残骸。

城外是无垠的荒原,枯草早被啃光,只剩下冻得铁硬的泥土,偶尔能看到凸起的土包,下面埋着去秋饿毙的流民,或是今冬值守时悄无声息倒下的戍卒。

这里是帝国的北疆,也是被遗忘的角落。

洛阳的弦歌、酒香、脂粉气,传到这儿,就只剩下文书上冰冷的斥责,和永远迟到的、掺了沙米的粮秣。

高欢蜷缩在城门洞背风的角落里,身上那件破烂肮脏的号袄,棉花早就滚成了疙瘩,硬得像铁甲,挡不住一丝寒气。

他约莫二十上下的年纪,面容被风沙和饥饿磨砺得棱角分明,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雪夜里觅食的孤狼。

他没鞋,两只脚用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浸透了污垢又冻得梆硬的破布缠着,脚跟和脚趾处裂开了无数血口子,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

可他不能不动。

再缩下去,真就成了这城门洞里的又一具冰雕。

他跺着脚,活动着冻得麻木的手指,朝掌心哈着气,那点白汽刚离口,就被风撕得粉碎。

“六浑,还没冻挺呐?”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是同队的王黑獭,裹着一件不知从哪个死尸身上扒下来的、明显大了一号的皮袄,揣着手,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高欢在家排行第六,小名六浑,在这军营里,这不是亲热,是蔑称。

高欢没理他,目光越过空旷得瘆人的校场,望向镇中那几座还算齐整的土堡。

那里住着镇将、幢主们,此刻想必正围着火炉,喝着烫酒,或许还有抢来的女子作陪。

同样的风雪,城里是活命,城外是等死。

“看个逑!”

王黑獭啐了一口,浓痰落在冻土上,瞬间成了个冰疙瘩,“人家是官,咱们是贼配军!

命不一样!”

是啊,命不一样。

高欢心里冷笑。

军头们克扣粮饷,拿掺了糠秕和沙土的陈米打发他们,动不动就是军棍鞭挞,视人命如草芥。

而洛阳的那些贵人,恐怕连怀朔镇在地图上的哪个角落都懒得去找。

他们只知道要北疆安稳,要抵挡蠕蠕人的铁骑,却从不管这“安稳”是用多少戍卒的尸骨堆起来的。

前几天,队里一个叫孙腾的老兵,只因饿极了偷掰了半块喂马的豆饼,被巡营的队主撞见,活活抽了五十鞭子,扔在雪地里,当夜就没了气。

收尸的时候,高欢去看过,孙腾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瞪着眼,嘴张着,像是有无穷的冤屈要喊出来。

这世道,人吃人。

肚子饿得一阵阵抽搐,像有只手在里面狠狠攥着。

怀里的那半块干粮,硬得像石头,是高欢省了一天口粮,准备撑过今晚的。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最终还是没掏出来。

得留着,夜里更冷,更需要这点热气。

风更紧了,裹着雪粒,打得脸生疼。

天色昏暗下来,一种令人绝望的铅灰色。

城门洞里聚集的戍卒多了几个,都跟高欢差不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缩着脖子,像一群等待最后时刻的幽灵。

没人说话,只有牙齿打颤的声音和压抑的咳嗽声。

这时,一阵马蹄声和嘈杂从镇子方向传来。

众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只见一小队人马簇拥着一个披着锦袍的军官疾驰而来,到了城门口,勒住马。

是镇将府里的一个督护,姓赵,平日里鼻孔朝天。

“都听好了!”

赵督护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将军有令!

今夜蠕蠕游骑可能袭扰,尔等加倍警惕!

有擅离职守者,格杀勿论!”

没人应声。

戍卒们木然地低着头。

赵督护似乎也觉得跟这些“两脚羊”没什么可多说的,拨转马头,正要离开,忽然又想起什么,回头补充道:“还有!

镇东那座‘护国显忠将军庙’,近日有些不安宁,像是闹狐祟!

你,还有你!”

他随手点了点,恰好指到高欢和王黑獭,“去给老子把庙前后收拾干净,把那将军像前的供桌摆正!

冲撞了神灵,你们有几个脑袋?”

说完,也不等回应,一夹马腹,带着手下旋风般去了,留下雪泥飞溅。

王黑獭冲着马屁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呸!

神?

这怀朔镇死的人还少吗?

哪个神佛睁过眼!”

高欢没说话,心里却是一动。

护国显忠将军庙……他听说过。

据说供奉的是前朝一位战死在此地的将军,被朝廷敕封,享些香火。

但年深日久,庙早就破败了,除了几个快饿死的乞丐,没人再去。

赵督护突然提起,只怕不是怕什么“狐祟”,而是最近上面可能有人要来巡视,做做样子罢了。

去庙里……至少,那是个能遮风挡雪的地方。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野草一样在高欢心里疯长。

“黑獭,走吧。”

高欢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冻僵的腿脚。

“真去啊?”

王黑獭一脸不情愿,“那破庙邪性得很!

再说,有那力气,不如躺着省口粮食。”

“庙里……说不定有供品。”

高欢低声说,眼睛看着王黑獭。

王黑獭愣了一下,随即眼里冒出光来,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有个屁!

早八百年就没了……万一呢?”

高欢不再多说,拖着麻木的双脚,率先走进了风雪里。

王黑獭犹豫了一下,终究抵不过“供品”的诱惑,骂骂咧咧地跟了上来。

镇东不远,一座小土坡上,孤零零地立着那座将军庙。

远远看去,更像一座巨大的坟茔。

庙墙倾颓,门板早不知被谁拆去当了柴火,只剩下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嘴。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土坡,钻进庙门。

庙里比外面更暗,弥漫着一股灰尘、腐朽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

残破的蛛网在风中颤抖。

借着雪地映进来的微光,能看到正中央塑着一尊神像。

这将军像泥胎彩绘早己剥落殆尽,露出里面黑黄的草秸和泥土,唯有一张脸,不知被哪个拙劣的匠人用劣质颜料重新描画过,青面獠牙,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狰狞可怖,毫无神佛的慈悲,倒有几分索命厉鬼的气象。

供桌歪斜在地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哪里有什么供品。

“操他娘的!

就知道是白跑一趟!”

王黑獭泄了气,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掏出怀里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啃了起来。

高欢却没理会他的咒骂。

他的目光,被那尊将军像牢牢吸引住了。

不是因为它狰狞的外貌,而是……一种感觉。

一种极其压抑、极其污秽的感觉,从那个方向弥漫过来,让他胸口发闷,甚至盖过了饥饿和寒冷。

他鬼使神差地向前走了几步,靠近神像。

那青面獠牙的描画,在近距离看,更觉拙劣而恶意,尤其是那双眼睛,颜料流淌下来,像两道血泪。

这算什么护佑一方?

这分明是……镇压?

还是……吞噬?

高欢想起孙腾死前那双不肯瞑目的眼,想起校场上冻硬的尸体,想起赵督护那漠然的脸,想起洛阳方向永远无法触及的繁华……一股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戾气,混着绝望、愤怒和不甘,猛地从他心底最深处窜起,瞬间烧遍全身!

去他娘的神佛!

去他娘的护佑!

这世道,若有神,也是瞎了眼的神!

若有灵,也是吃人的灵!

凭什么我们要像猪狗一样死在这里?

凭什么他们就能高高在上?

怒火冲垮了理智,也驱散了恐惧。

高欢双眼赤红,目光扫过庙堂,落在墙角——那里,靠着一把不知被哪个乞丐或者前任清扫者遗弃的、锈迹斑斑的断头砍刀。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抄起了那把刀。

刀很沉,锈得很厉害,刃口全是豁牙,但握在手里,有一种冰冷的实在感。

“六浑!

你……你干啥?”

王黑獭吓得跳了起来,嘴里的吃食都忘了嚼。

高欢不答,转身,双手握紧刀柄,朝着那尊狰狞的将军像,用尽全身力气,横斩过去!

“我叫你护佑!”

咔嚓!

锈钝的刀锋砍在泥胎上,发出沉闷的破裂声。

神像的腰部被砍开一道深深的裂痕,泥块飞溅。

“我叫你显忠!”

又是一刀!

裂痕扩大,碎屑纷飞。

王黑獭吓得魂飞魄散,想冲过来阻拦,却被高欢状若疯虎的气势慑住,腿肚子转筋,动弹不得。

高欢胸中那股恶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不管不顾,一刀接着一刀,疯狂地劈砍着那尊代表着他所有苦难和不公根源的偶像。

他不是在毁像,他是在斩这吃人的世道,斩这该死的命运!

“护佑你祖宗!”

最后一刀,挟着他所有的愤懑和力气,狠狠劈在神像的脖颈处!

轰隆——!

巨大的泥塑头颅应声断裂,翻滚着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无头的尸身晃了晃,也随之坍塌,变成一地烂泥、草秸和破碎的木头骨架。

尘土弥漫。

高欢拄着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混着雪水从额角流下。

一阵虚脱感袭来,但胸口那股憋闷,却奇异般地消散了不少。

王黑獭张大了嘴,傻了一样看着满地狼藉,脸色惨白如纸:“疯……疯了……你疯了……这是要杀头的……”就在这时,高欢的目光,凝固在了神像坍塌的基座处。

那泥胎和草秸的废墟里,赫然露出了一个东西。

不是木头,也不是石头,而是一个约莫人头大小、黝黑的、似铁非铁的瓮状物,半埋在泥土里。

瓮口被某种类似符纸的东西封着,但年代久远,符纸己残破不堪。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股浓稠的、暗红色的、散发着浓郁腥气的液体,正从瓮口的裂缝和破损的符纸下,汩汩地向外流淌出来!

不是水,不是颜料,那颜色,那气味……高欢在战场上、在刑场上见过太多。

是人血!

神像肚子里,怎么会埋着这种东西?

还流着新鲜的人血?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比外面的风雪更刺骨。

高欢握刀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几乎同时,庙门外,风雪声中,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整齐的脚步声,以及某种重物落地的细微声响。

高欢和王黑獭猛地扭头望向庙门。

破败的庙门外,风雪依旧,但不知何时,竟无声无息地停驻了一顶轿子。

一顶八人抬的、装饰极其华丽、与这怀朔镇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大轿。

轿帘是厚厚的锦缎,绣着繁复的暗纹,将轿内情形遮得严严实实。

轿子就停在那里,静得诡异。

抬轿的八个轿夫,如同泥雕木塑,站在风雪中,纹丝不动,连呼吸的白气都微不可见。

高欢的心跳,在死寂中如擂鼓般敲响。

下一刻,那锦缎轿帘,被一只从内伸出的手,轻轻掀开了一角。

那手,白皙、纤柔,指甲上似乎还染着淡淡的蔻丹,与这苦寒边塞、破庙血污,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

帘角后,隐约露出一张脸。

光线昏暗,看不清具体眉眼,只能勾勒出极其优美的轮廓,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冷又妖异的气质。

然后,一个女子的声音飘了出来,音色悦耳,却透着一股冰锥般的寒意,首刺高欢的耳膜,也刺透这死寂的风雪:“你可知,你斩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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