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白月光回来了棠梨煎雪

我应该死了。不怎么幸福却也不怎么磨难的童年，普通的像一颗米的读书时代，

毕业后上班也是糊口饭吃，能留下来的钱随着年纪也逐渐送给了医院，总的来说，

就是平庸且一无所有。今天又拿着一堆检查单，拎着一堆熟悉的不熟悉的药，走出医院大门，

觉得阳光很刺眼。我想我应该死了。活又活不起，那就死了吧，就今天。

………活着的时候曾想象过，死了之后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我其实不太信有地府之类的，

不过我却蛮信灵魂说的，不知道为什么。灵魂应该是虚无的，世界应该也是虚无的，

为什么我的却是五彩斑斓的？字面意义上的五彩斑斓，很多种颜色，除了常见的，

还有很多种说不上来的颜色。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灵魂状态，像电影那样透明的，

因为这里没有镜子，但我能感觉到我在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入下个副本呢？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还是这个状态，有些无聊了。不想再飘了，

万一飘太远去到一些不太好的地方就不好了，于是我停下了，保持静止。

………今天是激动的一天，我听到了一些声音，若有若无，刚开始以为出现幻听了，

后来仔细听了，确实是声音，像鼓点一样。很开心，感觉进度加快了。声音一天比一天大，

我已经跃跃欲试了，不知道这次开的盲盒是怎么样的呢？

是富贵花版本还是仍旧是小草版本呢？本来以为会有一个比较震惊的投胎现场，

结果就是突然之间，突然到我还没反应过来，五彩斑斓就变成了一片白，

这片熟悉的很讨厌的白。耳边有很多声音，很吵，不过也能分辨出几句，

类似她醒了之类的话，难道我没死？？？话说回来，我是怎么死的？其实我没有自杀，

就是回到租房里面，百度各种死法，然后看着看着就开始坐在椅子上发呆，

没一会就觉得很累，然后睡着了，睡醒了就死了。不会真的没死成吧，这下完蛋了，

医药费不知道多少了！想想就觉得绝望，这眼不睁也罢！我闭着眼，不想睁开，

耳边男男女女的声音都有，当作没听见。过了好一会，声音才慢慢消失，

恢复了彻底的安静后，我睁开眼，看看自己。好的，还是大人模样，这下确定了，

自己活过来了！找了一圈没看到我的手机，不知道自己的余额够不够付钱，应该挺贵的。

我是一个人住，平时父母不联系，以前的朋友也走散了，想想应该是房东叫的救护车。

我只好按了床头的呼叫铃，护士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想找手机。护士温柔地拒绝了我，

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成年人的难堪在医院是最大化的，我只能小声地表达我要出院，

护士说我昏迷了很久，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我倒是想观察，只是钱包不太行，

我再次坚决地表达了我的想法，护士没办法，说先联系我的家属。家属？

是我那个弟弟快要高考的爸爸？还是那个一心想要再拼个孩子的妈妈？

两边好像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大学的学费在两位之间争了很久，最后加上自己的兼职，

勉强才能读完。这么贵的医疗费，估计电话都不会接吧。我在床上百无聊赖，

还在盯着输液管的水滴发呆的时候，病房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士，进来就扑在我床上哭，

吓得我血都差点回流了。什么情况！大哥，你哭错坟了吧！大哥哭的有些忘乎所以，

我等了几分钟，感觉还没有结束的迹象，只能戳了戳他的脑袋，让他先看清楚人再哭。

大哥泪眼婆娑，拉着我的手，哭着说，“笑笑啊，我来晚了啊！！！

”回音特别像某个地方的民歌，我一时想不起来具体是哪个地方。不过，

这大哥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凑近点仔细看了看，还是确认不认识。“大哥，

你要不要再确认下？我不认识你欸。”大哥哭声一下卡住了，像是按住了暂停键，

鼻孔里还在呼呼出气，实在有些好笑。虽然有些不合适，我还是笑了出来，

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毕竟被哭错坟还是比较少见的。“笑笑，你不记得我了？”被我一笑，

大哥好像又回过神了。“大哥，我真不认识你，估计是重名了。”我想再叫回护士。

大哥掏出手机，给我看了照片。我傻了，里面就是两个小屁孩打架，这能认出来啥？

大哥却很认真，又给我描述了这张照片的背景，大致就是，

他是我妈妈那边的一个远房亲戚的表哥，小时候见过，且相互不太喜欢。

这关系都已经偏到姥姥家了，我妈尚且不管我，何况一个远的不能再远的表哥？我有些警觉，

又有些疑惑，怎么找上我的？还是说我妈把我的信息给了出去，不会有一些阴暗交易吧！！！

估计是我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大哥解释道，是他找的我妈妈要的联系方式。你看！！果然！

！我想要报警了！！！大哥赶紧加快解释速度，说没有别的意思，是我一个高中同学想找我，

然后又刚好认识，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我妈正好打电话过来，这才有一系列巧合。

这也太戏剧了，我决定不信他。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问了一下，那个高中同学是谁。

他说是沈泽。跟我没啥关系，但又是我青春里为数不多留下记忆的人。是的，

我曾经暗恋过他。那样一张脸，暗恋他的人大把，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实在没想过毕业后还能跟他有什么关系，找我干嘛？搜刮了一下记忆，有些模糊了，

自从上了大学后，记忆越来越不好，很多事情都模模糊糊想不清楚。

还是没想起来是不是借了他钱，刚想问大哥，大哥接了个电话，

撂下一句明天来找我就风风火火地走了。感觉信息量巨大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说，有些懵逼。

算了，想想还是给我妈打电话问问吧。找护士要回了我的手机，翻了一些微信，没有信息。

哦，对，我死之前还辞职了，很快就审批了，流程都不用走，真是毫无利用价值啊！

莫名其妙有点感伤，emo了一会，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情，钱！看了看余额，

又百度了一下费用，啊，感觉可以再死一死了！没办法，只能又叫护士，

强烈表达了自己要出院的决心。护士拦不住，只好依了我。颤颤抖抖握着手机去结账，

被告知费用已经扣了，之前有人交了一笔费用，我看了一下名字，是沈泽。难道真的欠钱？

我忐忑地拨通了联系方式。“哪位？“手机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呃，你好，我是李笑。

……”有些尴尬，本来想好的词还给卡壳了，一时有些静默。想要自杀，没死成，

还被很久都没有联系过的高中同学救了，并且很有可能付不起医药费，

怎么会有这么抓马的事情！“你身体好点了吗？“他出声打断了我的懊恼。“好，好很多了，

我准备出院了。那个要不你加下我微信，我把医药费还你。”“好，我还有点事，

晚点再联系你。”“哦哦哦，好，你先忙。”挂了电话，我觉得头有些晕，找了个椅子休息。

看着好友申请被通过，点开头像，是一片海，看着很美，看不出来是网上的图还是自己拍的。

我把医院退费和凑出来的所有钱都清算了一下，还差一点。看着医院匆忙的身影来来去去，

心里有些空。挺奇怪的，自己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来医院报到，这些场景，

人们脸上的痛苦和紧张，应该已经看到心中麻木，可是还是觉得有点悲伤。

为什么人一定要有痛苦呢？有没有人只有快乐，没有痛苦呢？对这个挺好奇的。

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会儿人生之后，还是得回到现实，解决摆在面前的问题，沈泽的钱得还。

捏着手机纠结了一会，李大富先生不想搭理我，钱丽女士再婚后天天折腾各种偏方想生孩子，

想到那张已经有些魔怔的脸，我决定找李大富，毕竟他比较有钱。

打了好几通电话都在通话中，等了一会，决定用小号试一下，这张卡是办宽带送的，

还没有联系过别人。电话很快被接通，“喂？”熟悉的大嗓门。“我是李笑，给我2万块，

如果不给，我会去你家要。“电话立马挂掉，而我的心情没有半点波动。李大富是个什么人，

我太清楚了，最好面子，又自私，他儿子快要高考，他很紧张，绝不会让别人影响到他儿子，

这个钱一定会给。本来想的是借他的，发觉电话被拉黑后我就改了主意，

他欠了我那么多年的抚养费，多少得出点。以前读书的时候，很要自尊，

即使生活后面难到只能睡觉挨饿的时候，我也没再开口找他要。现在不一样了，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这是我的救命钱，比起我们一家子之间的恩怨纠葛，

我更不想欠沈泽的钱，他与我的人生没有关系。正想着，手机收到了转账，我收了钱，

没有回复，想也知道已经被删除了，估计是太久没有联系忘了拉黑我的微信。

打开沈泽的微信，将钱和感谢发了过去，表示什么时候他有空请他吃个饭。

发完了就关掉了手机，这几天的事情有些乱，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房东给我发了很多消息，我还不想看，只想先静一静。我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公园，这个公园上下班的时候经常路过，不过一直没有时间去坐坐。

今日适宜逛公园，我进去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坐着，看着旁边的小孩子玩滑梯发呆。

我那时候有没有这样玩过？我父母有没有这样带着笑意陪伴着？想不起来了，应该不会有。

不然两个人难堪成那样之后偶然想起很久之前也曾幸福过，这样不是更残忍？其实从记事起，

我就知道我爸不喜欢我，不过不喜欢女孩子的家庭有很多，见多了也习惯了，

受点冷言冷语也没什么，我小学同学的家里还打人呢，想想她们，我觉得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在我妈一心想再拼个儿子的时候，我爸将他儿子带回了家里。我妈快疯了，吵着闹着，

在我爸的后代面前，全是无用功，他们还是离了婚。我妈觉得是我不够优秀，

没有优秀到我爸回心转意。我一直想纠正她这点，我爸眼里只能看到儿子，

我再怎么做也跨越不了生殖障碍。可是我妈无法理解这点，在发现我无法做到让我爸后悔后，

也果断选择了再婚，继续为另一个男人生孩子。我磕磕绊绊长大，身边的人来了去，

孤独是常态。面前的这些小孩子长大后会幸福吗？还是也得经历一些磨难？

这样倒不如不长大。至于沈泽。其实对他的印象也比较少了，长得好看又成绩好的男孩子，

基本都是学校的焦点，目光很难让人不放在他们身上。我自然也免不了俗，

不过也只是多看几眼，那时候家里闹翻了天，每天都在担心哪天会突然被扔掉。

沈泽不太爱说话，按照小说跟电视剧里的套路来说，沉默寡言的校草，

妥妥的小言文男主标配。我与他没有交集，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是没有的。

虽然我有幸做过他几个星期的前桌，我跟他也没有说话几句话。

那时候我旁边坐着我们班的班花，一张白白嫩嫩的娃娃脸，脸上时常带着笑，

说话也清清脆脆。两个人的颜值很匹配，我们一直觉得他俩应该在一起，

他们确实平时也走得近，毕竟都是老师宠爱的人，很多事情都会叫他们做。

我那时候就是个白板，没有成绩优秀，也没有很调皮捣蛋，

就是那种老师想都想不起来的学生。真是命运无常，那么近的时候没有交集，过了这许多年，

又有了交点。天色将晚，我准备回家，习惯性打开手机，沈泽没有收钱，

回复了一句这周五有空。回到家简单收拾了一下，觉得很累，只想躺着，躺下的视角中，

我发现我的药箱被打开了。不想去思考，我的脑子实在太累了。躺在床上，

让被子拥裹着自己，去吸取那一点点能接触到的温暖。浑浑噩噩地到了周五，

我本想好好拾掇一下，打开衣柜，仍然是那几件跟自己皮肤一样熟悉的衣服，

顿时丧失了兴趣。也是，再怎么样也没办法改变我是个失败者的现实。

我把地址约在了附近一家粤菜馆，菜式清淡，环境也还不错。我早早地过去等着，

不想在糟糕的印象里再加一条，虽然不断提醒着自己要淡定，

脑子里还是会飘着对他样子的幻想。发呆的时候，面前坐下了一个人。相比年少的稚嫩，

步入中年的沈泽多了沉稳，五官没有怎么变，不过感觉没有读书时代那么好看了，

岁月不饶人啊，即使是帅哥也躲不过摧残。“点了餐吗？”语气还是有些哑，

打断了我的思维发散。我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点了点了。”“你，是感冒了吗？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挑起话头对于我来说是很艰难的。“有点。

”“……”话题好像又没了，我在桌子底下抠了抠指甲，我实在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人。

这么多年不见了，总感觉应该寒暄一下，又觉得我跟他的交情几乎等于零，没有什么好说的。

沈泽看了我一眼，开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哦哦哦，还好还好。

“话题有些生硬，不过好歹转到了正事上。我在心里长呼一口气，准备开口，

服务员刚好上菜，一下子就戳破了刚鼓起来的勇气。算了算了，先吃点东西。气氛有些诡异，

两个人都闷不作声。“钱你先不用还我，后面再说吧。““啊？不用不用，你收着吧，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更何况是钱。”对于成年人来说，宁愿被骗感情，也不愿意被骗钱，

足以看出钱的重要性。普通人在这个吃人的社会不就是为了那三两金。“我猜的没错的话，

你应该辞职了吧。“沈泽不急不慢地换了种更扎心的方式。“呃，是的，不过没关系，

钱还是收了吧。“我觉得我的语气里应该有坚决，他应该能听懂。他看向我，眼睛深邃，

我也没有躲闪，迎上目光。我们俩连朋友都算不上，实在不应该有金钱上的牵扯。

他答应收了钱，我也轻呼了一口气，我一直觉得，没有金钱上的纠葛，

两个人至少才能平等对话。“沈泽，这么多年不见，你好像没怎么变哈。

”又是一场尴尬的开头。“嗯，你也是。”嗯，应该是句客套话吧。“我听我，，那谁说，

你在找我。”那个远房表哥，我暂时还叫不出口。沈泽好几秒在沉默，没有回答，

我以为这个话题比较敏感，刚想换个话题中和一下。“我找你，是有本东西落在你这了。

“沈泽开口。“东西？什么东西？你确定吗？我们，，，那时候好像没什么交集吧？

“我很惊讶，因为印象里完全没有这回事。他抬眸看我，神情有些复杂。“我确定，

一本练习册，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此肯定的语气倒弄得我对我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不过这些年我的记忆确实是越来越差，或许真的误拿了什么东西给忘记了。

“那我回去再找找，确实没什么印象了。““没事，不急。“不急你找这么多年？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脑回路。“你先吃饭。“被他一提醒，才发现自己没吃几口。

沈泽已经吃完，坐在对面气定神闲地看着我。我心里记挂着那本练习册，也没了什么胃口，

匆忙扒了几口。沈泽抢先一步结了帐，我没有争，只是将数字默默记在手机里面。

我不习惯与人争执，即便是这种有时候表达善意的时刻。这家店离我住的地方不远，

走路可以到，沈泽表示要送我回家。我觉得有些不太合适，沈泽低头看我，

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唉，这不争气的嘴哦。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无非也就是聊着那仅有的一点回忆和回忆中的人。我不想进一步了解他，

也不想他进一步了解我，成年人最好的分寸就是不打探别人的隐私。很快到了楼下，

沈泽礼貌告了别，我看着他的背影，脑袋还是有些晕晕的，可能身体还是没有恢复好吧。

回到家里，我仔细找了很久，恨不得翻过来，可是还是没有看到他说的那本练习册。

我高中毕业后就没有回过家，这里的东西就是我的所有家当，

高中的那些书本也都当废纸卖掉了。难道被卖掉了？我思索了一下，给沈泽发了信息，

他很快就回复了，那就算了。啊？不是，大哥你不是找了很久吗？我更懵了。

后续的几天我都没有与沈泽联系，没有去追问那本奇怪的练习册。或许，

是我没有精力再去深究其中的弯弯绕绕。既然活下来了，生活一天天的还是得接着过，

我打开了求职网站，一家家筛选着。工作的过程难受，找工作的过程更让人难受，

投出去的简历无人问津，雪上加霜的是自从上次事件之后，房东也暗戳戳地暗示我搬家，

这预示着，如果我不尽快找到工作，我的余额将很快见底。中间沈泽也给我发了几次消息，

约我出去吃饭，我都敷衍地回了过去，直到他给我发了一条招聘信息。

我将那条信息仔细看了好几遍，确实与我的专业比较符合，而且各方面都很合适，

我有些心动。沈泽说他有个朋友在这家公司上班，可以帮我内推，周末可以一起约着吃个饭，

我答应了。不知道这算不算预面试，接下来的几天内心都有些忐忑。终于熬到了周末，

为了这顿饭，我破天荒地专门去买了套衣服。事先知道了这顿饭的含义，我有些食不下咽，

全程僵硬地笑着。除了刚见面时，沈泽朋友有些深意的目光，其他倒是很自然，

也没有提工作上的事情。只是聊了一些生活上的琐事，我事先准备好的面试问答也没用上。

不过这段饭还是间接让我了解到一些信息，沈泽目前是单身，研究生毕业来这个城市工作。

沈泽单身倒没有让我很意外，帅哥美女自身质量高，对另一半的质量自然也要求比较高。

不过对他来这个城市比较意外，我以为他会去北上广，或者回到家乡。吃饭结束后，

沈泽送我回家，两个人依旧没有怎么说话，我也不好意思提到工作。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我们两个之间这种氛围，我肯定不会觉得沈泽是喜欢我，

但也没迟钝到觉得这种氛围是正常的，毕竟我们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我这个人，

最擅长的就是自我麻痹，更通俗的话说就是懦弱逃避，不想去面对的问题就两眼一抹黑。

走到楼下，刚想告别，沈泽开口道，“工作的事情别担心，陈浩说会帮你说说话，

你正常准备面试就好。”“……哦，好。”说完感觉不对，又连忙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沈泽笑了一下，“回去吧，好好睡一觉，问题会慢慢一个个解决的。“回到家里，

我还在回想沈泽的最后一句话，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句话有点温暖到我。

人生不总是一帆风顺的，每个人都会遇到属于自己的麻烦，这个道理我懂，

只是属于我的困难稍微有点多，每每看到别人肆意的生活，多少心里有些失衡。对啊，

问题还是得一个个解决啊！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既然注定离开不了，那就慢慢来吧，

把现在的日子当作重生的日子，尽量过好每一天。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失眠了，

大部分时候也不是说睡不着，只是睡不好，每天的睡眠对我来说都很累。

从医院回来之后倒是睡得安稳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药用的比较多。一夜无梦，

补足睡眠的感觉就像打满了元气，干什么都有动力，开始准备面试资料！面试的时间比较紧，

我很紧张，不知道自己准备的怎么样，毕竟这可能是我希望最大的一次。我想了想，

还是给沈泽发了消息，问他有没有时间帮我看下我的东西，虽然可能面试用不上，

不过让学霸看看倒也没什么坏处。沈泽很快将批注好的资料发给我，我傻眼了，这话术，

不得了！就看我能不能背下来了。有了大神的帮助，我面试还算比较顺利，

当然也有可能是沈泽的那位朋友比较给力。Offer一个星期后发给了我，

工作地点离这比较远，最近得着手搬家的事情了。不过搬家前，

我想请沈泽和那位朋友吃顿饭，沈泽同意了，说那位朋友比较忙，就不吃了。我有些遗憾，

那位朋友挺善谈，有他在，场面不至于尴尬。我跟沈泽，一个比一个不爱说话。算下来，

这是与沈泽吃的第三顿饭了，虽然氛围还是熟悉的尴尬，不过一回生二回熟，

我对这种气氛倒是习惯了不少，不至于像第一顿饭一样那么不自在。“你什么时候搬家？

”当我正在与面前的鱼斗智斗勇的时候，沈泽问我。“啊，应该就是这个星期吧，

想赶紧弄完不影响上班。”“知道了。”聊天又结束了，刚想继续弄这条鱼，

几根修长的手指在我面前端走了它，眼睁睁地，呜呜，好吧，让给他。我趁机抬头，

沈泽在对面认真地……剥着鱼刺，长得帅还是有优势的，

做起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比普通人养眼。鱼没了，转战下一道菜，东坡肉，也还不错，

平时很难狠下心吃到。没过几分钟，又是熟悉的动作，一碗被剔了鱼刺的鱼放在了我的面前，

给我弄得？难怪刚才用的公筷。我没有动筷子，看向沈泽，他并没有什么不自在，

坦率地回视了过来。讲道理，我再怎么社恐也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认知还是有的，

沈泽近来的举动已经超出了我跟他勉强只能算是同学的应有距离。“沈泽，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决定问清楚。“我想你做我女朋友。”沈泽的回答让我如遭雷劈，这哪跟哪？

“你……认真的？咱俩这才重新遇见多久？”“嗯，认真的。”沈泽没有躲闪，

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很直接坦荡。我实在消化不了这个爆炸性消息，喉咙噎了两下，

还是忍不住问了，“为什么？”“你如果要问的话，就是高中的时候就这样想了。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拼命回想，发现还是一片空白。

高考之后，我父母彻底决裂，家里每天都像战场，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有我，

都被摆到明面上交易。我的心情近乎麻木，只能躲在房间静静地等待自己的宣判，

睡不着就胡乱吃药，总有一款能有用。那个时候啊，面对的是继续上学还是直接出去打工，

还有父母双方的摒弃。同学们的毕业旅行亦或其他的活动根本放不进我的脑子。“说实话，

那段时间我过得很混乱。既然那个时候已经错过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还要找我？

”我看着沈泽，想从他的表情找出一丝痕迹，表示他是对我另有所图，可惜，

他表情相当真挚。“因为想跟你在一起。”回答的又真诚又敷衍。我莫名有些生气，

即使我看不出什么，并不代表我相信了他的鬼话。大学的时候，室友一个接着一个谈着恋爱，

我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谈恋爱，无论是一见钟情或者日久生情，

总归是双方有吸引对方的点。我自然没什么特点能吸引到沈泽，沈泽对我来说，

即使青春时代有过一丝心动，也随着这么多年生活的打磨没了。找不到证据 ，

但总感觉他在耍我，我拿起包，起身走了，本来这顿饭说是我请，现在也没了心情。

气冲冲地走在路上，脑袋里在天人交战，一个说沈泽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耍我，

一个说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在帮我，也没害过我。头想的有点痛了，除了工作上的事情，

对于生活上的事我一向不怎么费心，大脑已经很少这么活跃过了。我在公交站坐了下来，

让脑袋休息下。一个颀长身影坐在了我旁边，我知道是沈泽，不想理他。“头痛？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语气里有关心。“还不是你弄得！”我没好气，

身体的不舒服往往会让情绪更加暴躁。“对不起，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沈泽道歉非常快。

我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情绪波动太大，不想理会他，

这道歉对于现在的我显得更欠揍。好在去过医院多次，对自己的身体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了，

深呼吸几个来回之后好很多了。“没什么，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我的回答有些冷漠，沈泽没有回应，只是拿上我的包，看上去像是想送我回家。

一路两个人依旧无言，到了家，我拿回我的包，没有道别，只想赶紧回家躺着。

“明天我来帮你搬家吧。“沈泽在身后说道。我没有回答，本来应该拒绝的，

可是不想再多说一句，靠在门后听见门外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才走。拖着步子走到床边，

倒了下去。高中的我是怎么样的？肯定是平凡渺小的，怎么就和沈泽扯上关系了？第二天，

被一个接着一个的闹钟吵醒，我昨晚特地定了很多，害怕自己爬不起来收拾，

耽误货拉拉时间。我的东西其实不太多，但收拾起来也是比较细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