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成了我下属

"周经理，您签个字吧。""叫我周总。"我连眼皮都没抬，

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报表。"好的，周总。"他的声音僵硬得要命，

就跟生锈的齿轮一样难听。我终于抬起头，慢悠悠地把笔记本电脑的盖子合上，

然后靠进价值三万块的老板椅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站在我办公桌对面的男人。吴瑾之。

我前男友。五年前把我甩得干干净净、连微薄密码都懒得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前男友。

如今，他穿着廉价西装，拿着一份需要我签字才能报销的差旅费用表，

恭恭敬敬地站在我面前。"听说你在市场部混得不怎么样啊？"我拿起桌上的保温杯，

轻轻吹了吹冒出来的热气，"三个月了，一个客户都没签下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周总，我会努力的。""努力？"我笑出声来，"吴瑾之，你知道吗，

我最讨厌'努力'两个字了。努力有用的话，还要能力干嘛？"他攥紧了手里的单据，

指节都泛白了。"您说得对。""行了，滚吧。"我把签好字的单子扔在桌上，

"记得把门带上。"他弯腰捡起单据的动作有点狼狈。我看着他的背影，

嘴角勾起一个冷冰冰的弧度。五年啊。整整五年。我用了五年时间，

从一个连PPT都做不好的实习生，爬到了这家公司市场总监的位置。而他呢？混了五年，

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市场专员，连试用期都差点没过。报应啊，真是他妈的报应。

1 绝情之痛说起来，我能坐到今天的位置，还得感谢吴瑾之当年甩我甩得够绝。

那会儿我刚大学毕业，满腔热血地进了一家小广告公司，天真得要命，

以为谈个恋爱就能白头偕老。吴瑾之是我大学同学，学生会副主席，长得人模狗样，

追我追了整整两年。我被他感动得稀里哗啦，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呵。交往第三年，

他突然提出分手。理由特别狗血——他找到了更好的机会，要去魔都发展，

而我这种小地方的姑娘，配不上他的野心。当时我们正在一家咖啡馆里。我记得特别清楚，

那天下着小雨，玻璃窗上全是水珠。他说完那番话，连咖啡钱都没付，直接就走了。

我坐在那儿，看着桌上两杯没喝完的拿铁，突然就笑了。不是伤心，而是觉得荒唐。

原来三年的感情，还不如一张去魔都的高铁票值钱啊。那天晚上，

我把他送的所有东西都扔进了小区门口的垃圾桶。

包括那个他信誓旦旦说要留着求婚用的戒指——虽然是个九百块钱的义乌货。第二天，

我去公司递了辞职信。老板挽留我："小周啊，你才来三个月，表现挺不错的，

怎么突然要走？"我说："我要去大公司。"老板笑了："大公司哪有那么好进？

"我也笑了："试试呗，总比在这儿耗着强。"接下来的两个月，我投了三百多份简历，

面试了五十多家公司，终于拿到了现在这家互联网公司的offer。职位：市场部实习生。

工资：四千五。但我不在乎，因为这家公司叫腾跃科技，是全国排名前二十的互联网企业，

市值百亿。我要爬上去。爬到让吴瑾之高攀不起的位置。2 职场逆袭刚进腾跃的时候，

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第一次做方案，被主管骂得狗血淋头："周可盈，

你这做的什么玩意儿？小学生PPT吗？给我重做！"第一次跟客户吃饭，被灌了八杯白酒，

吐得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第一次参加项目竞标，准备了一个月的方案，

最后输给了竞争对手，连台阶都下不来。但我不在乎。每次被骂，我就记笔记。每次喝酒，

我就学着怎么挡酒。每次失败，我就分析原因。我像个疯子一样工作。每天早上七点到公司，

晚上十一点才离开。周末别人休息，我就去学习各种营销课程。过年放假，

我还在研究竞品的市场策略。同事们都说我有病。我说，对啊，我就是有病，病得不轻。

一年后，我转正了，工资涨到了八千。两年后，我升到了高级市场专员，工资一万五。

三年后，我成了市场经理，工资三万。四年后，我坐上了市场总监的位置，年薪百万。期间，

我谈过两次恋爱。第一个男朋友是公司技术部的工程师，长得老实巴交，对我特别好。

但相处半年后，我发现他太无聊了。每天下班就知道打游戏，周末就知道宅在家里，

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我果断分手了。第二个男朋友是客户公司的副总，比我大十岁，离过婚，

有个上小学的儿子。他成熟稳重，懂得体贴人，还经常给我介绍资源。但交往一年后，

我发现他根本没想过跟我结婚，只是想找个年轻漂亮的女朋友陪着玩玩。我又分手了。

从那以后，我就没再谈恋爱。工作、升职、赚钱，已经占据了我全部的精力。感情什么的，

不重要了。直到三个月前，吴瑾之突然出现在了公司。3 重逢之局那天是周一早上，

我正在开部门例会。人力资源部的主管敲门进来："周总，新来的市场专员到了，

要不要现在介绍给大家认识？"我点点头："行，让他进来吧。"门开了。吴瑾之走了进来。

我手里的笔差点掉在地上。他显然也认出了我，脸上的表情精彩得要命——先是惊讶，

然后是尴尬，最后变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但我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大家好，

我叫吴瑾之，之前在魔都一家创业公司做市场，现在回本地发展，希望能跟大家好好合作。

"他的自我介绍听起来中规中矩。我打断他："吴专员，你之前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

做什么业务的？为什么离职？"他愣了一下："叫……叫星辰传媒，做新媒体营销的。

离职是因为公司战略调整，裁掉了我们整个部门。""哦。"我笑了笑，"裁员啊，

那还挺惨的。不过能来我们腾跃，也算是你的运气了。好好干吧。"他脸色更难看了。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都散了，只剩下我和吴瑾之两个人。"周可盈……"他开口想说什么。

"叫我周总。"我打断他，"吴专员，在公司里，我们要注意上下级关系。

"他咬了咬嘴唇："周总，我没想到你会在这儿。""是吗？"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我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说要去魔都闯出一番事业的吴瑾之，居然会灰溜溜地回来，

还要在我手下做事呢。"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过去的事情……""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欢迎加入腾跃。好好干，别让我失望哦。"说完，我拿起包，踩着高跟鞋走出了会议室。

背后传来他压抑的呼吸声。我的心情突然变得特别好。4 暗潮汹涌接下来的日子里，

我开始明目张胆地整吴瑾之。给他安排最难搞的客户，最紧急的项目，最苛刻的KPI。

他交上来的方案，我总能挑出一堆毛病："这个创意不行，重做。""这个预算太高，

削减三分之一。""这个执行方案漏洞百出，你是怎么想的？"有一次，

他花了两周时间做的一个品牌推广方案，我看了三分钟就直接否掉了。"吴专员，你这方案，

说句不好听的，还不如我三年前做的实习生方案呢。"我把文件扔在他面前，

"回去好好学学，别浪费公司资源。"他的眼睛红了。"周总，我真的很认真地在做。

""认真？"我冷笑，"认真就能出成绩吗？吴瑾之，你已经三十岁了，

不是刚毕业的小孩子了。公司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他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拿起文件走出了我的办公室。那天晚上，我加班到十一点。走出办公楼的时候，

看到市场部的灯还亮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去看了看。吴瑾之一个人坐在工位上，

对着电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桌上摆着三个已经凉透了的外卖盒子，

还有半瓶没喝完的可乐。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是我，又低下了头。"还没做完？

"我问。"嗯。"他的声音沙哑，"再改改，明天给您。""算了，明天吧。"我转身要走，

突然又停下来，"吴瑾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他没说话。"因为五年前，

你也是这么对我的啊。"我笑了笑，"只不过，你当时甩掉的是我，

现在我甩掉的是你的方案而已。公平吧？"说完，我走了。身后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

特别急促，特别用力。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突然有点睡不着。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盈盈啊，你什么时候回家吃饭？妈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汤。""这周末吧，妈。

"我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公司比较忙。""又忙，又忙，就知道忙。"我妈叹了口气，

"女孩子家家的，工作那么拼命干嘛？赶紧找个对象结婚才是正事。""妈，我才二十九，

不着急。""二十九还不着急？你看看你表妹，比你小三岁，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打断她，"先挂了，我困了。"挂了电话，我盯着天花板发呆。

二十九岁。市场总监。年薪百万。开着奔驰GLC。住着一百二十平的江景房。可是呢？

一个朋友都没有。一个男朋友都没有。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突然想起吴瑾之刚才坐在工位上的样子，孤零零的，就像一只被抛弃的狗。算了，不想了。

我关掉灯，闭上眼睛。5 心结难解第二天早上，我照常七点到公司。刚走进办公室，

就看到桌上放着一份新的方案，还有一杯热咖啡。咖啡杯旁边压着一张便签："周总，

新方案请过目。咖啡是您平时常喝的美式，加了两包糖，希望您喜欢。

——吴瑾之"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甜度也刚刚好。

他还记得我喜欢喝美式加糖。五年了，居然还记得。我坐下来，打开方案看了看。

确实比之前的好多了。创意新颖，执行细节也很到位，预算控制得也不错。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拿起笔，在方案上批了一句话："方案通过，尽快执行。

"然后我给吴瑾之发了条消息："做得不错，继续保持。"他回复得很快："谢谢周总！

"看着屏幕上那个感叹号，我突然有点想笑。五年前的吴瑾之，高傲得要命，从来不说谢谢。

五年后的吴瑾之，卑微得要命，连个感叹号都要用上。人啊，真是会变的。接下来的一个月，

吴瑾之的表现越来越好。他签下了三个客户，每个项目都做得有声有色。

部门里其他同事都开始对他刮目相看。我在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冷淡的态度，但私下里，

我开始关注他的工作。有一次开部门会议，我特意点名表扬了他："吴专员最近表现不错，

大家可以向他学习。"所有人都鼓掌了。只有吴瑾之，愣愣地看着我，

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会后，他来找我："周总，我能跟您单独聊聊吗？

""什么事？""关于……关于我们。""我们？"我挑眉，"吴专员，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吗？"他咬了咬嘴唇："周可盈，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五年前我做的事情，确实很混蛋。我向你道歉。""道歉？"我笑了，"吴瑾之，

你觉得一句道歉就够了吗？""我……""算了。"我打断他，"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现在我们是上下级关系，好好工作就行了。其他的，没必要谈。""可是……""出去吧。

"我转过身，"我还有工作要做。"他站在原地，没动。"我说，出去。

"我的语气冷了下来。他终于走了。门关上的声音特别轻，但我听得特别清楚。

6 年会风波转眼到了年底。公司开年会，要评选优秀员工。市场部的名额只有两个，

竞争特别激烈。按照业绩排名，吴瑾之应该能拿到其中一个名额。但我在提交名单的时候，

故意把他的名字划掉了，换成了另一个表现一般的同事。副总监看到名单，

皱了皱眉："周总，吴瑾之今年表现挺好的，为什么没有他？""他还需要磨练。

"我淡淡地说，"优秀员工这个荣誉，对他来说太早了。""可是……""就这么定了。

"我直接把名单提交了上去。年会那天，吴瑾之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坐在我旁边。

当主持人念到优秀员工名单，没有他的名字时，我看到他的手突然攥紧了。

"恭喜以上获奖的同事！"主持人笑着说，"优秀员工不仅有奖金五万元，

还有出国旅游的机会哦！"五万块。对吴瑾之来说，可能是他三个月的工资。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全是不解。"怎么？"我举起酒杯，冲他笑了笑，"有意见？

"他没说话，只是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了里面的白酒。然后又倒了一杯，又喝完了。

接连喝了五六杯，脸色都白了。"吴专员，你这是在用酒精麻痹自己吗？"我凑到他耳边，

压低声音说，"没用的。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周可盈。"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醉意，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原谅？"我笑了，"吴瑾之，你以为我是在报复你吗？

""难道不是吗？""当然不是。"我放下酒杯，"我只是在公事公办而已。

你的能力确实还不够，所以没有给你优秀员工的名额。就这么简单。

""可是……""没有可是。"我站起来，"你要是不服，就拿业绩来说话。

明年继续努力吧。"说完，我转身离开了。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

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回头一看，吴瑾之趴在桌上，吐了一地。几个同事围了上去，

七手八脚地扶他。我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7 最后搏击年会之后，

吴瑾之变得沉默寡言。他不再主动找我汇报工作，也不再在我办公室门口放咖啡。每次开会，

他都低着头，一言不发。有一次，我主动叫他来办公室谈话。"吴瑾之，

你最近状态不太对啊。"我说。"我很好。"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情绪。"真的很好？

"我盯着他，"那为什么这个月你的业绩下降了百分之三十？"他沉默了。"吴瑾之，

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但在公司里，你就要做好你的工作。"我的语气严厉起来，

"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那我建议你主动提离职。""我知道了。"他转身要走。

"等一下。"我叫住他，"还有一件事。""什么事？

""下周有个重要的客户要来公司考察，这个项目如果签下来，至少值五百万。"我说，

"我决定把这个机会给你。"他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给……给我？""对。

"我点点头，"但是有个条件。""什么条件？""如果你签下来了，我会给你升职加薪，

还会补上去年的优秀员工名额。"我顿了顿，"但如果你搞砸了，你就主动辞职。怎么样？